背着家的小蜗牛
—记土市镇“十六岁的当家女”刘清照孝老爱亲事迹
概述:刘清照,女,是霍山县上土市镇一位普通的农家女孩,父亲中风卧床,母亲是聋哑人,一位幼小弟弟还在上学,家里的所有重担都落在了一个瘦弱女孩刘清照的肩上,她自立自强、不怨天尤人凭着一股毅力和韧劲,撑起一个残缺不全家庭。
初见刘清照,比想像中更为瘦削娇小,随意扎起的马尾辫,素颜朝天的面庞,说话轻言细语,待人怯怯有礼。在她的身上,找不到一丝时尚少女的张扬娇气,只有邻家女孩的纯朴善良。单凭第一印象,很难让人相信,就是这样一位纤纤弱女子,竟然用她稚嫩的肩膀,独力撑起一个残缺家庭的圆满天空。
二八弱女辍学持家
刘清照的家住在霍山县上土市镇铜锣寨村。她的父亲有兄弟五人,其中三人都患有先天性青光眼,视神经萎缩,大腿双侧股骨头坏死。而她的父亲病情尤为严重,看人只能通过声音去辨识,走路必须借助拐杖。年轻时还能勉强干一些轻松点的农活,三十岁以后就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,以给别人磨刀磨剪子来维持生计。四十六岁时中风卧床,生活不能自理,四十九岁病情加重治疗无效去世。刘清照的母亲金氏,邻村龙金人,娘家兄弟姐妹四人,金氏和姐姐、三弟均为聋哑人,小弟先天性智障。金氏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家务和农活,四十岁后患有高血压和冠心病,劳动能力更差。
家贫出孝女,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的刘清照却自幼聪明伶俐,懂事孝顺。她知道父母身体不好,七、八岁就开始主动帮父母做家务,洗衣、烧饭、扫地。十岁左右就跟随父母下地干农活,锄草、采茶、掏粪、砍柴,样样都干,一双小手早早地结上了厚厚的老茧。
尽管家境困苦,又有无穷无尽的家务,但刘清照人穷志不短,从小就立志要好好读书,当一名教师,帮助更多像她一样的穷苦孩子,也让体弱残疾的父母过上好日子。读小学时,刘清照经常因为交不起学费被赶回家,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,她努力坚持了下来。上初中后,虽然学校多次减免了刘清照的学费,但整整三年,她几乎顿顿以咸菜下饭,免不了还常常挨饿受冻。十六岁时,刘清照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城一中,却因无法支付学费和生活费而选择留在镇里上学。这一年,她的弟弟也上初一了。
高一只读了一个学期,父母身体越来越差,弟弟和自己的生活、学习负担也越来越重。作为家中长女,刘清照毅然决定,用她柔弱的肩膀挑起家庭生活的重担。成绩优异的她选择了辍学,选择了为父母、为家庭牺牲自己的前途。她离开学校那天,全班同学都哭了,老师也哭了,没有一个人不为她的命运多舛而感到心酸……从此,年仅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刘清照成了这个残缺家庭的当家人,勇敢地担起了本不应该由她这个年龄承担的责任。
刘清照和母亲
辍学后,刘清照选择了外出打工。此时,她的父母身体已经很糟糕,两年后,父亲便中风卧床不起,家里的两间老屋也是摇摇欲坠。为了父母的药费和弟弟的学费,刘清照坚持着她艰辛的打工之路。由于没有学历文凭,也没有技术,她只能选择一些技术含量低的体力活。为了挣钱,她进工厂、下工地、当保姆、做钟点工,什么活都干。不幸的遭遇,让她过早地体味了生活的艰辛,但她总是说:“再苦再累,我都要笑着坚持下去,我要撑起这个家。”
父亲病重,母亲聋哑,弟弟上学,为了照顾父母的生活,刘清照几乎每个月都要回家一趟。因为频繁的请假,她被老板多次辞退,一次一次的变换工作。后来,只好在离家较近的县城干一份辛苦而又挣钱不多的工作。在她心中,父母、弟弟和家庭比什么都重要。
领手盖房完成遗愿
2008年春天的那场大雪,让刘清照家的房子彻底倒塌,一家人只好借住在别人的旧房子里。看着卧病在床的父亲、体弱聋哑的母亲,还有上中学的弟弟,刘清照心里百感交集,没有房子能叫家吗?尽管当时几乎家无隔夜之粮,但十九岁的刘清照还是勇敢地决定要盖房子,为家人撑起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。
在农村,当家过日子、领手盖房子都是了不得的大事,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独自承担着这么多苦难,村里人在心酸的同时,也纷纷为她叫好。许多人自发地来帮忙,当地政府也通过危房改造资金等想方设法给予政策关怀。
可屋漏偏逢连夜雨,当房子刚打好地基,刘清照父亲的病情再一次恶化,房子只得停工。她含泪天天照料着父亲,安慰哭成泪人一般的母亲和弟弟。因为住的是别人的房子,农村风俗人不能死在别人的家里。她只得在父亲弥留之际,将他抬到自家那半间还没倒下的露天房子里。面对如此境地,刘清照心如刀绞,可在父母面前,她还得咬牙挺住,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父亲最后意识模糊地向她指了指房子和弟弟,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,带着无尽的牵挂撒手而去。
送走了父亲,刘清照和放假回家的弟弟一起,又张罗着盖房子。为了家庭,为了父亲的遗愿,姐弟俩在酷暑下没命地干活。终于,在大家的支持下,房子盖好了。刘清照总算松了一口气,虽然家里家俱没有一样是新的,但她的心里踏实又高兴:完成了父亲的遗愿,她们一家人终于有了自己的家。
打工还债劝弟读书
由于盖房欠下了几万块钱的债,还要支付弟弟的学费和家人的生活费,刘清照再一次来到县城打工。父亲的去世,让母亲的冠心病和高血压加重了许多。刘清照不放心母亲一个人在家,几乎每周都要回家照看母亲。每年母亲的生日,她都会带上生日蛋糕、零食和衣服回去。聋哑的母亲不会说话,但也懂得女儿的苦楚和辛酸,一见面总是拉着女儿的手,咿咿啊啊地比划个不停。
2012年,弟弟终于考上了大学,可四年的学杂费相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,几乎就是一个天文数字,但刘清照丝毫没有犹豫地劝弟弟去就读,因为弟弟是父母的希望,也是自己的骄傲。每次弟弟打电话回来,她都要安慰弟弟说:“你只管好好读书,钱的事不用你操心,在学校一定要吃好穿暖,一切有姐呢!”
刘清照还有两个舅舅,一个聋哑,一个智障,姥姥姥爷都70多岁了。每次回家,她都要走近十里的山路去看望姥姥。今年姥姥家的房子也倒了,刘清照又义无反顾地去帮忙盖房,帮不了多少钱也要伸一把手。百善孝为先,为孝须尽早。她说,姥姥姥爷从小就一直疼爱她,现在他们年事已高,自己一定要好好孝敬二位老人。
“回想这么些年,真亏了有政府和社会上的许多热心人帮忙。我爸我妈一直享受的是最高份额的低保和残保,上面只要有政策上的补贴和照顾,村里也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家。这两年,县委党校和我们村点对点地结对扶贫给了我们许多帮助。到现在,党校的老师们还在到处想办法筹钱给我弟弟凑学费,帮我家解决燃眉之急。困难的时候,一想到这些热心人,心里就敞亮了许多。”刘清照感激地说。
直面人生笑对苦难
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能干孝顺的刘清照是本地不少人家心里理想的儿媳妇,介绍对象的不下十家,主动追求她的小伙子也不少。可一想到体弱的母亲、读书的弟弟、沉重的家庭负担,便让她不敢分心去爱别人,她只能把婚事压在心底。她说,等弟弟大学毕业能自食其力了,她再谈恋爱、结婚。今年,刘清照已经25岁了,本村和她同龄姐妹的孩子早都满地跑了。她笑笑说:“不急,弟弟上大二了,再过几年我就能完成父母的心愿。那时候,我也会有自己幸福的小家,再把妈妈接过去和我们一起住。”
“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背着家爬行的小蜗牛,我离不开这个家,这个家也离不开我。小时候这个家给我保护与温暖,现在就算再苦再累,我也愿意把家背在身上前行。我相信,我们家也一定能过上好日子。”刘清照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花,露出了一脸的阳光。
艰辛的道路一步步走来,刘清照没有享受过快乐幸福的少年时光。她勇敢地挑起了生活的重担,照顾多病的爸爸、聋哑的妈妈,供养上学的弟弟。未来的路依然漫长,但刘清照毫不畏惧。因为她坚信,困难只是暂时的,只要自己不言放弃,直面人生,笑对苦难,残缺的家庭也能收获圆满,也能拥有幸福美好的灿烂明天。